『市长要更懂城市』- 张晓阳-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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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这是一篇2014年发布的文章，由于机构改革的原因，请注意内容的时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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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偃师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县级市主管规划副市长，挂职；博士，高校规划专业副教授，注册规划师。

【城市问题很专业】

复杂而专业的城市问题一直没有被行政圈真正重视是个问题。不少干行政的不懂城市，懂城市的没进入行政，这增加了解决城市问题的难度（张晓阳-规划@新浪微博，2013-12-4）。

【“认识城市”的方法论——复杂系统】

市长的几乎所有工作肯定是围绕城市来做的。现在，我们很多城市治理工作的焦点领域多集中在大建设、大经济和大民生三个范畴，工作目标是让人在城里住着更舒服、更有钱赚、获得更多的服务和福利。

我们确实抓住了当前城市治理的要害和主要矛盾，在上述三个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但这不代表我们做得很好，其中需要改善的很重要的一方面是城市治理的综合性、自适应性和灵活性。现在城市管理中出现顾此失彼、互不协调、“按下葫芦起来瓢”、“大毛病不犯小毛病一堆”的现象不少。

我们需要重新认识城市。从系统科学讲，城市是一个由“城”、“人”和“市”组成的、典型的复杂系统。因为“城”里有了“人”，城市具有了智能性（社会性）、自组织性（自我管理）、自适应性（自我调整）；也因为“城”里有了“人”，城市的发展显现出了突变性（突发事件）、不稳定性、非线性（道路的曲折性）、不确定性和难以预测性。

用层级性和体系性思维认识和治理城市，对于城市这样的复杂系统是不合适的。城市不是“一个一个罗卜一个坑”、“一个级别一个位”的结构性系统，城市是一个由很多结构性小系统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形成的复杂网络系统。从复杂系统角度看，城市运转的内在规律，在于小系统的自组织性（自治性），和小系统对其他小系统的自适应性（主动调节和适应对方）。从这个规律可以看出，城市运转有其自身的自动性。这对我们现在的城市治理和管理是一种重要的启示。我们以前思考最多的，常是如何构建一个政府组织体系，从外部强推、人为地管控城市的运转，而不是激活和释放城市自身的自我管理能力。（张晓阳-规划@新浪微博，2014-3-1）

【“治理城市”的方法论——复杂系统方法】

一、政府：用“调控”和“灰箱”思维宏观把控城市的整体运转

复杂系统的内部结构和内部运作是很难看清的，不要尝试对复杂系统做透彻地“解剖麻雀”工作。管控复杂系统的主要方法是“灰箱”方法。“灰箱”的说法是相对于“白箱”、“黑箱”而言的。“白箱”指内部结构完全能看清楚的箱子。“黑箱”指内部结构完全看不清的箱子。“灰箱”就是指内部结构不能完全看清楚的箱子。

对城市的很多问题，我们仅有也只能有有限的了解。要把握它们，我们要善于采用“输入信号——观察输出——调整输入——再观察输出——……——得到满意的输出”的方法，这就是“调控”的方法。政府对市场的调控，常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法，譬如当我们想要调高城市基础设施配套费征收标准时，我们很难精确判断它到底会影响到谁、影响到什么程度、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但我们可以看到调高标准后整个城市最终所作出的反应——都有哪些反应，到什么强度，出现了什么问题。

市长，要善于从“政策制定——政策效应——调整政策”的不断反馈中，获得把控城市总体发展的经验和方略。

二、社会：用单元化、扁平化和网格化方式具体把控城市的运转细节

系统大到一定程度后，多会分化、解体为更多的小系统，以便更为有效地进行治理。复杂系统更是如此。复杂系统的组成是单元化的、层级是扁平化的、结构是网络化的。

政府对城市治理的大包大揽，只会带来两种结果：要么治理结构越来越庞大、效率越来越低，要么总是存在管理的盲区和漏洞、很难覆盖城市的角角落落。

对城市进行单元化分区（建立社区、网格点等），减少城市管理机构的纵向层级，向城市单元尽量下放权力，激活城市社区和网格点的自治能力，是城市治理创新要坚定不移地推进方向。（张晓阳-规划@新浪微博，2014-3-1）

【社会治理是城市治理的根本目的】

由于发展阶段原因，我们现在很多城市的市长更关心的是如何建设城市、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壮大城市规模，这当然是促进城市发展的实事，绝对应该干好。但城市治理的更重要目的是推动城市社会的发育、成熟和壮大，推动城市社会的和谐和公平。市长要学点城市社会学。要分析所在城市的阶层构成及各自特点，研究如何更有效地利用社会组织来帮助政府进行社会治理，研究人们的城市生活方式，分析城市社会的总体特色和社会心理，分析存在的城市问题及解决办法。（张晓阳-规划@新浪微博，20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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