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区与城市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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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这是一篇2014年发布的文章,由于机构改革的原因,请注意内容的时效性。



创意区是任何一个城市重获新生的关键——这种观点已经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几乎成了一种陈词滥调。这种传统观点认为,文化先驱们最有能力使日渐衰败的街区发生转变,将它们从被遗忘的、经济停滞的地带,变成欣欣向荣的时髦热点。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2002年的著作《创意阶层的崛起》(The Rise of the Creative Class)已经成了支撑这一观点的基石,这一观点已近乎被城市规划者、社会学家、以及政治家们当做了默认观点。创意区,有何理由不爱它?

但现在或许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这种吸引创意人才的近乎固执的决心所带来的结果,以便更好理解这一过程是如何运作的,以及这一过程是否总能产生积极影响。

从伦敦开始研究是最理想的:在这里,水泥搅拌机近乎疯狂地工作着,整座城市不可救药地被房价绑架,房产被看成了一种投资而不是住所。几个世纪以来,伦敦的波西米亚区一直在迁移,从切尔西区(Chelsea)到布鲁姆斯伯里(Bloomsbury),从苏荷区(Soho)到肖迪奇(Shoreditch),现在又从哈克尼区(Hackney)搬到了达尔斯顿(Dalston,见上图)。

上述这些地区都曾变成艺术、文学以及设计中心,而上述每个地区也都因此逐渐成为了中产阶层聚居区。创意阶层使得一度毫无吸引力的地区变得前卫而迷人,在这一过程中吸引了希望沾时尚光的年轻富裕中产阶层搬入。

虽然在城市的热情支持者以及经济学家看来,这样的重生或许是一件百分之百的好事,但它同样也有缺点。近年来,伦敦房地产市场变化的速度和强度进一步凸显了这些问题。创意区的成长需要时间。它们需要建设一整套基础结构,包括不同行业、场所、办公室和工坊空间,以及最重要的人才。创意人才能将自己融入城市的肌理,建立起某种“网络”,这种网络能够将某种强大到足以吸引他人的东西,注入一种特定的城市性格中。

关于培育一个创意社区需要构建哪种类型的基础结构,没有固定之规,但有些特征一直都对创意社区的培育起到促进作用。其中之一,是在成本与中心位置之间取得微妙而完美的平衡。前文提到的所有地区,外加克勒肯维尔(Clerkenwell)、斯托克纽因顿(Stoke Newington)、佩卡姆(Peckham)、贝斯纳尔格林(Bethnal Green)、伯蒙德西区(Bermondsey)以及其他地区,都幸运地既靠近伦敦市中心、又拥有充裕而廉价的空间。不论这些宽敞的空间曾经是工厂还是仓库、码头还是商用楼,都无法决定它们应被用于何种用途。一间工厂或者印刷坊,一片办公楼或者一个仓库,都能够容纳大型工作室或者小型孵化办公室,以及公寓楼和咖啡厅。此外历史建筑的纹理,即便仅有50年历史,也会让老建筑多了一种新建筑所缺乏的真实感。

但历史遗产也不宜过多。在建筑物受到过度保护的地区,快速的变化很难实现。同样,在建筑物的用途被预先规定或规划得太具体时,变革和改造将受到阻碍。创意区的弹性,恰恰来源于类型学、历史、废弃、以及对潮流变幻的适应性的特殊组合。

但在伦敦房地产市场繁荣的推动下,即便是最便宜的地区,也不再真正便宜,一度只对艺术家和设计师有吸引力的空间——例如loft(指内部高挑空敞的空间——译者注)和经改造的工厂——已经变成了最受欢迎的一类居住场所,以至于房地产开发商现已开始新建内部像工厂的住房。和loft热的始发地纽约的情况一样,伦敦的loft现已超出了创意人士的承受范围。

但这些空间的替代品尚未被建造出来。可以理解的是,新的地产开发项目并不随意灵活。建筑的用途被严格限定为商业、住宅、零售或文化——而这就是全部。眼下正在建设中的零售商业街,唯一的目的在于吸引大型连锁零售商,而它们曾经是为伦敦孕育出各种创意空间的沃土——从工坊到集市。没有可塑性较强的空间,没有那种事实证明生命力顽强的大型工业类基础设施。

房地产开发商和建筑师应当淡化建筑的特色,打造用途没有那么明确的建筑空间。当然,很难说服银行相信这种“到目前为止尚不明确的”未来价值。在英国,城市再造几乎总是从商铺、购物中心以及带阳台的公寓等方面来构想的。这是一种极端二维化的方式。

那么欧洲有哪些地方做得更好吗?

米兰就做得不错,这也是一个物价昂贵的大都市。米兰或许是因时装闻名,但设计在米兰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证据就是米兰国际家具展(Salone Internazionale del Mobile),这是迄今为止全球规模最大的设计展。展会举行的地点是无甚特色的米兰新国际展览中心(Fiera Milano, Rho),但真正的创意存在于分布在米兰市各处的活动中。

创意首先蔓延到了托尔托纳设计园区(Zona Tortona),这是托尔托纳(Via Tortona)附近的住宅与工业区,接着扩散到了文图拉•兰布拉特区(Ventura Lambrate),这是位于米兰市边缘一个风格粗犷的工业区。在这两个地区,设计活动已经催生了工坊、咖啡厅、工作室以及新的文化建筑,后者常常是从早前的工业建筑结构改建而成的——这正是创意街区所需要的基础结构类型。这种结构能够在一栋楼内,实现从高端时尚到艺术波西米亚风困难但关键的转变。

巴塞罗那常被誉为是最有眼光的城市,对此我们很难否认。将巴塞罗那和伦敦进行对比同样很有启发性。两者都是拥有众多历史遗迹的大型港口城市,都是世界大都市和旅游热点城市,也都曾举办过奥运会。英国的政治家们开始充满热情地开发老街(Old Street)的硅谷环岛(Silicon Roundabout,一个名字没意思,实际上也没意思的地方),巴塞罗那则已经冲在了开发数字和创意街区的最前线,在曾经的波布雷诺(Poblenou)工业区建起了22@区。

这座面积广阔的创意城市(相当于115个城市历史街区)所取得的成功,主要应归功于富有远见的政治家(主要是巴塞罗那前任市长霍安•克洛斯(Joan Clos),他目前担任联合国人居署(UN Habitat)署长)、精细复杂的城市规划、以及聪明的分区。创意城市将住宅与商业建筑、历史工业建筑与优质当代建筑混合在一起,以保持空间类型的混搭状态,而在伦敦表现得如此明显、似乎无法阻挡的中产阶级化趋势,在这里则被制止或延缓。

不应忘记的是,这座创意城市的基础设施几近完美:设计合理的地铁系统保证了一个人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到达海滩或者某个主要站点。这是一个在任何层面都有机联结的城市。

柏林的经验则有所不同。随着两德统一,德国的新首都发现,市内存在过多的空置商业空间,因为一度重复的国家和市政官僚机构被重新合理安排。讽刺的是,目前容纳柏林创意行业的建筑空间,部分是通过腾出史塔西(Stasi,前东德庞大的秘密警察机构)占用的大量楼宇得来。东柏林现已倒闭的企业——过去主要依靠销往其他共产主义阵营经济体来支撑——同样留下了大片宽敞空间。

房地产市场中的投机行为相对较少,有助于柏林保持自身的创造力。住房主要由养老基金以及大型机构所有,它们倾向于获取长期稳定收益,因此房租较为便宜,年轻人可以在市中心的住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近期房屋租售价格已开始加速上涨。

在柏林墙倒塌之后,接过创意大旗的是米特区(Mitte)和克罗伊茨贝格区(Kreuzberg),最近崛起的则是曾经的工人区弗里德里希斯海因(Friedrichshain)。但即便是柏林最酷的街区,也并非对中产阶级化免疫——不过在这里,中产阶级化通常表现为,规模更大的酒吧挤走小酒馆,擅自占地者被赶出从前根本没有人在意的大楼。

布达佩斯代表了另一种类型的后共产主义创意城市。虽然布达佩斯算不上是全球炫酷潮流的大本营,但这座美丽的城市正在经历令人惊叹的转变。

和柏林一样,布达佩斯在旧政权倒台后也有了大量空间,但这里的空间从来就不那么便宜。布达佩斯对于创意城市现象的贡献在于废墟酒吧(ruin pub,见右图)——年轻的企业家将摇摇欲坠、通常建于世纪末的楼房,改造为一座复杂的“迷宫”,里面酒吧、俱乐部、私人影院、餐厅、商店、展览空间应有尽有。

这些项目是半正规的,因此在年轻租客维护并改造房屋的过程中,楼房所有者获得的租金比较少。

这种特别的美学甚至被复制到了年代较新的楼房中,并产生了奇特的效果。一系列名为Gozsdu Udvar(纳粹时代犹太居住区的中心地带)的庭院,现已成为了人气很旺的夜总会;而在白天,这里则满是工作室,以及懒洋洋地坐在咖啡馆桌子旁,使用笔记本电脑的时髦人士。这个曾经满是老年居民的破败街区,如今的转变令人惊叹。

巴黎本应跟伦敦相像,但不知为何两个城市却并不像。虽然巴黎拥有时尚区,但低收入者被愈发极化地排斥到环城大道(Boulevard Péripherique)以外,使这座城市陷入困境。巴黎曾经是波西米亚风的大本营,现在这个城市的发展则被刻板的规则和快速上涨的房地产价格所钳制。巴黎北站(Gare du Nord)周围地区虽然总是有点脏乱,但为创意人士提供了城市中心地带为数不多的几个聚点之一。

埃因霍温(Eindhoven)展示了创意区的一种激进未来图景。这个一度到处是巨型飞利浦(Philips)工厂(见右图)的城市,现在发现自己拥有大量空置工业地产,这事实上对设计师和制造者是一项巨大福祉。

风格前卫的埃因霍恩设计学院(Design Academy Eindhoven)大获成功,促使皮特•海因•埃克(Piet Hein Eek)等设计师购买了大片的工业空间,并出租给能够自己设计和制造产品的初创企业,以打造一个更加丰富、更加多元化的创意经济。虽然目前规模仍然较小,但却非常引人瞩目。

以上不同的例子表明,不存在一条、乃至一整套规则,能够保证一座创意城市的萌芽或者存续。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关键要素之一很可能是失败。创意经济依赖萧条,以及由于经济危机、政治动荡、行业崩溃或者其他某些重大变化而形成的空余空间。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或许预示着伦敦或者巴黎发展创意经济的前景,不如纽卡斯尔(Newcastle)、里尔(Lille)或者埃因霍恩乐观。这些城市拥有基础设施,那是复兴的潜力,但人们还需要其他理由才会前来。就目前而言,伦敦、巴黎和巴塞罗那拥有能够首先吸引人才的文化内涵。

原文来自:FT中文网
原文译者:马拉 埃德温•希思科特 报道
原文链接:http://m.ftchinese.com/story/001056637?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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