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中央公园改造竞赛与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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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醒：这是一篇2016年发布的文章，由于机构改革的原因，请注意内容的时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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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团队原文/ Kriston Capps、英国卫报翻译/ 相欣奕（西南大学）文献/ 郝新华编辑/ 众山小校核/ 众山小排版/ 蒋理

译者萌像&导读：

城市的面貌由谁而定？城市的表皮与城市深不可测的复杂系统如何和谐融汇？城市容器又如何达成稳固的物质框架以及潜移默化的精神塑造之双重功能？这两篇文章给我们提供点滴启发：则一、在建筑设计大赛的引诱下，建筑师们借力于软件工具，脑洞大开，渲染效果，语不惊人死不休，抓住了公众眼球，即为成功。比如，把城市规划中的典范之作——曼哈顿中央公园深挖，剥除为人们深爱的花草树木、建筑物、步道、湖泊，继续掘开土壤，裸露出基岩，与此同时围绕中央公园的边界修建下沉式的巨型楼宇，这些楼宇的落地玻璃，即成为挖出基岩骨架的取景框。这一方案，无异于把雍容华美的狮子杀死，剥去皮毛，削除血肉，制作骨骼标本，摆放在有钱人精致硕大的展厅之中。——————-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个在设计大赛中夺冠的设计方案，方案的设计师，并不能来把这一方案付诸实际。则二、投资者也在驱动金钱来描绘城市的轮廓线。贝尔格莱德，萨瓦河的滨水区正在进行高端亮丽的开发，最醒目的是摩天大楼拔地而起。而隐藏其下的则是空间的分异——原有居民已被赶走且无法迁回，城市新贵及投资人将取而代之。就城市规划者和城市管理者而言，最值得思考的问题仍然是那个最朴实和最基本的问题：城市为谁而建？

1 史上最糟糕的点子 - 在纽约中央公园建造下沉式摩天楼

文/ Kriston Capps 译/ 相欣奕 (西南大学)

成功入围本年度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的方案，要把整个中央公园彻底挖开改天换地。

图一、"纽约地平线" ，2016年度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获胜方案 (eVolo)

千万不要相信打碎中央公园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即便众所周知中央公园是全世界最喜爱的公园杰作之一。但是，排除结构性和基础设施相关原因之外，为什么不可能把中央公园剥除以裸露其基岩呢？

请想想以下提议：拆除中央公园，同时剥除中央公园下部的土壤，把其下的轮廓展露出来。随后将矗立起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铺设出一个下陷式的呈镜像平铺的巨型大楼，用以重新框定曼哈顿之心的原初地形。这也正是本年度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的胜出方案。

(http://www.evolo.us/competition/winners-2016-evolo-skyscraper-competition/)

“纽约地平线”就是荣登榜首的方案，设计师为Yitan Sun 和Jianshi Wu，这一方案试图把中央公园改天换地————-等等，打住！

(http://www.evolo.us/competition/new-york-horizon/)

这样的方案是不可能实现的。毁坏中央公园的想法简直是愚蠢至极，糟糕透顶。这样的提议是不道德的。或者可以这样说，如果这个方案被郑重的提出的话，那毫无疑问将是一个罔顾道德的提案。幸好事实并非如此。显而易见大家都没把它当真。因此，以上的顾虑都不足为虑。其问题根源在于，为了竞赛而做的设计。

图二、"纽约地平线" 由Yitan Sun和Jianshi Wu共同设计，在2016 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中获胜(eVolo)

“纽约地平线” 不可能实现。首先纽约3号输水管渠贯穿于中央公园之下，这一水渠从位于扬克斯的山景水库向曼哈顿供水。此项目近期完工，耗资50亿美元巨款，基于此中央公园绝对不可能被拆解剥除。而横穿中央公园的更有2号线、3号线和F号线等基础设施。这一自然景观之下还将有多种管道系统纵横交错而过。

不止于此，还有更多问题纠结! 方案计划搬迁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大赛中获奖的这个效果图方案远未完成，因为方案根本未能把那些愿意为了中央公园用生命来抗争的斗志昂扬的保护主义者组织考虑在内。我们甚至根本都无需去想象和描绘用基岩来取代体量巨大的城市公园而产生的环境问题。

那么，“纽约地平线” 与痴人说梦有何区别？摧毁中央公园，完全是一个激进的近乎于世界末日般的方案。我们也可以把它当作是一项可怕的实验，促使我们重新审视我们的价值观。这一方案如此随意，如此雄心勃勃，又如此乐观，与沿着中央公园的周边任何一栋豪华公寓大楼的效果图曲风相同。

一项引人注目的批判性的方案，有可能是不祥之兆——就好比蝙蝠侠大战超人——可引发种种社会评论，甚至立即会招致辛辣的讽刺。但在这个设计方案中，玫瑰色的晨曦温柔的洒落在中央公园曾经所在之地的大石上，而这个城市的其他部位却并无任何变化。这样的场景，有何不妥？

“纽约地平线” 正是设计竞赛潮流的典型代表-这种建筑学的潮流大行其道，因开放性设计竞赛、成本低廉的渲染技术以及病毒式传播的媒体三者融合而愈演愈烈。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绝对不是竞赛潮流中的个案，其获胜方案遵循相同的模式。竞赛主义意味着，设计呈现出的景观，即不是直白坦率的，也不含任何讽刺意味。相反，它们非常浅薄，且过分注重社交技巧，所谓投其所好。

来看看排名第二的获奖方案: “飞行器大厦” ，从这一方案中，赫然可看到有若干飞行器不断飞进纽约市区的一栋摩天大楼之中。即使这样的思路是有用的或者可行的，但难道你不觉得略为棘手吗? 特别是在纽约，在其他条件并无任何变化的状态下，实施如此的建筑方案。这一设计方案能够胜出，全是因为它看上去如同一栋来自于未来22世纪的塔楼空降于发生911事件之前的纽约市中心。

图三、“飞行器大厦” 由Hadeel Ayed Mohammad, Yifeng Zhao, 和Chengda Zhu共同设计。这一设计方案在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中取得了第二名。 (eVolo)

今时今日，那些狂野的、绝无任何建设可能的，甚至是低俗的设计都被认为是无可指摘的。 Lebbeus Woods 用他所勾勒出的图纸和理论结构体系鼓舞着一代建筑师和设计思想家。南加州建筑学院以及库珀联盟学院是大胆的理论思想的先驱者。作为一名年轻的建筑师，Elena Manferdini 的建筑实践根植于绘画和设计，并在其对艺术加以强调的基础上发展而成。就建筑而言，健康的理论引导是不可或缺的。

而建筑设计竞赛的趋势却绝非如此。建筑批评学家Alexandra Lange把那些哗众取宠的共享式设计称为“模拟式建筑”。关于在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那些渲染图，以及诸如CityLab等出版物在其传播之中所发挥的作用，Lange提出了几个关键问题：

建筑师参加比赛，努力使得他们的方案得到公众的关注，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所提出质疑的是，如果任由简单化闪亮华丽的病毒式营销心态渗透到设计行业的话，那么所有的建筑物都会朝向更易于被公众消化的方向靠拢。

毫无疑问，病毒式传媒对公开性设计竞赛产生了巨大影响。从伦敦跨越泰晤士河的花园桥的设计到古根海姆赫尔辛基分馆，公开性建筑设计竞赛正是近年来产生出如此多极为糟糕的建筑设计渲染方案的根本原因。正如我为 Fast.Co 论坛就被高估的设计所写的评论中指出的，公开性设计竞赛鼓励建筑师们把他们的精力投入到努力去抓住评委和观众的眼球。公开性设计大赛鼓励参赛者去赌一把，而价廉易得的渲染软件则降低了使用成本和障碍，二者共同呈现于设计竞赛潮流之中。

竞赛所带来的问题远不止 "纽约地平线” 或者任何个案所能表达。其根源恰恰是在于竞赛本身。今时今日，如此多廉价庸俗的设计效果图在互联网上大量涌现，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那些积极进取的建筑师们会逐渐选择退出此业而另选它途。

如果不使用商业渲染图的话，新的设计思路应采用何种形式？或许可以建议建筑师回归亲手绘图或者重拾传统主义。而接下来的把思路加以分享的想法，可能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过。在某些竞赛之中，这一方案可能会取胜。

图四、“数据摩天大楼: 位于冰岛的可持续数据中心” 由Valeria Mercuri和 Marco Merletti共同设计。在 eVolo摩天大楼设计竞赛中以第三名胜出。

2 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 海湾石油美元难以驻留之所在

原文/ 英国卫报翻译/ 相欣奕（西南大学）

这一方案计划投资25亿英镑，用于排他性的滨水区高级项目开发。一方面此方案被视为是这一长期受困于城市现代化进程的一次巨大契机而广受赞誉。而另一方面，也引起了另外一群人的强烈抗议。

贝尔格莱德自上而下的绅士化过程可比任何麦片咖啡都糟糕多了。

图五、拟建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模型（照片: Goran Bogicevic/Alamy）

数百名在贝尔格莱德公共汽车站旁的绿地中宿营的叙利亚人已经搬走了，去向了欧盟。他们曾经在此居留所剩的唯一印迹在于有一排流动厕所，在服务亭上有阿拉伯语的通知信息，而在被踩踏的软塌塌的草坪周围则围有一条警戒线。就在这个地点的附近，一个截然不同的阿拉伯人投资项目正在塞尔维亚的首都破土而出。

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是一个耗资35亿欧元 (25亿英镑) 的项目，这一项目融公寓、酒店、办公、零售、公园以及街道于一体，其主体是一栋玻璃幕墙摩天大楼，是维也纳和伊斯坦布尔之间最高的建筑物。项目开发商是总部位于阿布扎比的 Eagle Hills公司，公司总裁是Mohamed Alabbar, 他之前所创建的Emaar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购物中心和最高的建筑物（都位于迪拜）的建筑商。贝尔格莱德项目经理Nikola Nedeljkovic这样说 “我们所构想的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将成为塞尔维亚格局转变的核心”, 此外项目“还考虑了在自然、文化和现代性之间达成平衡”。

关于这一开发项目，贝尔格莱德市民态度迥异。一些人从中看到了城市繁荣的未来，而另外一些人则震惊于迄今为止所看到的排异性的城市景象，他们无法信服这样的城市会带来任何经济的或者社会的福利，并且怀疑塞尔维亚与Eagle Hills公司之间的关系。由此引发了一项持久的抗议活动, 抗议所使用的吉祥物是一个超级大的大黄鸭。(在塞尔维亚，鸭子寓意为男性器官)

图六、四月份针对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的一次抗议活动（照片: Darko Vojinovic/AP）

贝尔格莱德看上去不大可能成为海湾石油美元驻留之地，也难以成为炫目塔楼矗立之场所。这一巴尔干半岛上的城市，伟大的萨瓦河和多瑙河在此汇聚，曾经无数次被斯拉夫人、希腊人、土耳其人和奥匈帝国所征服。它曾作为战后南斯拉夫铁托政权的首都，随后成为斯洛博丹-米洛舍维奇所执政的塞尔维亚政府的首都，于1999年被北约组织轰炸。近年以来，这一坚韧的城市逐渐成为了创意活动和廉价炫酷城市风格的前哨，与曾经的社会主义背景相去甚远。尽管衰败，但却呈现出叛逆又旺盛的生命力，贝尔格莱德经常会被拿来与推倒柏林墙之后的柏林相提并论。

贝尔格莱德酷炫风格的基点正是在 Savamala，这个区域邻萨瓦河，缓坡向下正是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所在地。这一区域以时髦的酒吧、夜总会和街道艺术而闻名，特别是沿着后街一个名为Mostarska的酒吧极为有名。与繁忙的 Karadjordjeva大道相距一个街区之远，紧邻布里斯托尔酒店的位置– 曾经是皇室以及洛克菲勒集团所处之地 —— 现在坐落着塞尔维亚的建筑杰作之一，一栋风格厚重的建于1907年的新艺术风格大楼，由 Nikola Nestorovi? 和 Andra Stevanovi?设计，因为曾经用为地球物理研究所办公地点，所以被称为 Geozavod 。不久之前，因为污染导致楼体发黑，难以被人注意。但是在2014年夏天，经过认真的修复，并围以蓝色的贝尔格兰德滨水项目横幅，它又重新脱颖而出了。现在它被打造成为BW画廊，也成为营销套房的最早践行者。

踏上充满厚重历史感的楼梯，你将进入一个巴洛克式大厅，大厅中有大理石的柱子和黄金的装饰，窗户巨大，光线明亮。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占据了近乎半个房间，是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的巨型模型。

这一模型全面展示了面积为 1.77 平方公里的整个区域——这里密集矗立着高层建筑，居于其中心的是一栋扭曲形状的玻璃幕墙摩天楼。这一栋摩天楼取名为Kula Beograd，其建筑设计方是总部位于芝加哥的摩天大楼建筑设计届大牛SOM公司。在高楼之上，可俯瞰萨瓦河以及崭新的1.8km 萨瓦长廊。

图七、KC Grad, 位于Savamala临河区域的一个文化中心，毗邻拟建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场地

这一规划方案中包含了巴尔干地区最大的购物中心，是一栋肥皂泡形状的穹顶式建筑，建造于与萨瓦河略远的弃用的铁路用地之上。总面积达140,000平方米，与伦敦的福德城购物中心体量相当。购物中心周围是6000套高层公寓。“我们努力同时关注经济适用房以及高端市场,” Nedeljkovic 如是说。 “我们将尽力呈现多种业态产品的组合体。” 在模型之中，并不能看到明显的混合。当然，其中有办公室，有酒店，包含一个将于2019年开始营业的时髦的W 酒店。布设有公园和林荫大道。而建造于1884年的贝尔格莱德火车站将改造成为一个博物馆。

这并非贝尔格莱德市为其城市风貌进行大幅度提升所做的初次尝试。从1950年代起，铁托就创建了贝尔格莱德新城这样一个由野兽派风格大楼组成的经过自上而下规划建设的新区，从而把贝尔格莱德市延伸跨过了萨瓦河。 Genex Tower就居于其间，这是目前塞尔维亚最高的摩天大楼。自此之后，世界范围都在发生着变化，城市规划逐步屈从于私有经济。由社会理想所串联的城市总体规划让位于对可持续发展以及生活方式作出承诺的开发商的混合用途的规划愿景——对滨水空间尽最大可能加以利用。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可谓样样俱全。

实事求是的说，这个城市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希望做点这样的事情。 2009年，建筑师Daniel Libeskind 与扬盖尔（人本主义城市理论先驱）合作为Luka Beograd制定了一份规划方案，这个项目与多瑙港口区域开发项目类似。所以，当首相 Aleksandar Vu?i?于2014年6月揭晓了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方案时，并未让人们目瞪口呆——项目带来的投资前景以及为这个失业率高居25%不下的国家提供的2万个工作岗位，感觉就如同彩票中奖一样。人们怎么可能不喜欢它？

图八、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模型（照片: Petar Pavlovic）

当UAE来到塞尔维亚

Ne da(vi)mo Beograd运动 (一个双关语，可理解为 “我们不能让贝尔格莱德失望”) 组织了针对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的街道抗议活动。在小汽车一样巨大的大黄鸭之后，人们手拿黄鸭集会游行。

Dobrica Veselinovi?是这一活动的积极参与者，他认为修建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的协议违反了塞尔维亚的法律法规，因为他声称滨水廊道的建设项目未经取得建筑许可证即开工。他还补充说“项目并未把社会或者经济的需求纳入考虑，也并未考虑贝尔格莱德的现实情况。”这一组织声称项目规划并未咨询本地居民，开发协议中也并未提供充分的可负担型经济适用房，一切都是暗箱操作。

他们还说，只给了几天的通告时间，此区域的居民就被驱赶出来，随后拆除了他们的房屋。相邻Vojvodina省份的一家公共广播机构Radio Television of Vojvodina (RTV)四月份发布了一份采访报告，采访的一些家庭声称（开发商）在未取得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就把他们的房屋拆毁了。按照Veselinovi?的说法，安置他们的公寓仅供短时居住或者供购买，并且 “并未向他们提供任何社会服务或者法律援助”。

Eagle Hills并未就驱赶行动的提问作出回应。其公共关系发言人声称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的协议是透明的，公众都可查看，且符合所有适用的法律法规所列要求。他们声称就通向滨水长廊的Hercegovacka 街道建设取得了建设许可证。就堤坝的重建而言，他们说已经就许可证提出了申请，并声称法律允许同时开始施工。

UAE在塞尔维亚有很强大的背景: 在首相Aleksandar Vu?i?还担任国防部长期间，在他所签署的投资协议之下，UAE与塞尔维亚签订了一系列国防工业相关合同，保障食品供应的合同以及收购塞尔维亚航空公司的合同。而人们所感觉到的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协议的暗箱操作行为，则引发了众怒。

Bal?a Bo?ovi?是贝尔格莱德市议会中的反对党领袖，公开表明观点，称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为“世纪骗局”。他说Eagle Hills的总投资事实上是3亿英镑，而非35亿英镑，并声称合同上表明塞尔维亚的纳税人将最终背负上项目的巨额账单。但是，自从米索舍维奇时代终结之后，他的DS党得到的支持就大幅下降了，因为DS党奉行的是权贵资本主义体系。公众的印象是DS党代表过去那些糟糕的日子，这一印象就使得Bo?ovi?的上述抱怨罕有人信服。公司未予置评。

在Savamala街区前端是 Mikser House，这是一个拥有酒吧和商店的文化中心。 “我们首先是作为节庆事件存在的 [米克瑟尔节],” 其创建人Maja Lalic说。“我们以此为生。” 但是，随着时间进展，米克瑟尔节已经成为社区参与和项目的重要标志，也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地方中心。当市政部门砍掉附近树木时，Mikser House在脸书上组织发起了行动，并向城市官方提出抗议。与此同时，在年度米克瑟尔节上，他们也号召市民积极参与城市事务。

图九、这一效果图展示出贝尔格莱德滨水计划方案的一部分

Lalic把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称作是一个 “市场营销项目 –实际上是居住新城的一本PDF宣传手册。全部指望着预售来实现了。” 在伦敦以及其他地方，几乎不会有任何一个星期无未建奢华住宅方案启动 – 但是住宅预售对于塞尔维亚而言是一种相对崭新的模式。 Lalic在米克瑟尔的同事Ivan Kucina, 是贝尔格莱德大学和Dessau学院的一名建筑学教授，她认为预售模式 “已经被阿拉伯投资商拿来使用了，就这样步了欧洲之后尘 ... 在这个欧洲最落后的地区”。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中的第一栋大楼，名为BW住宅的20层高双子塔楼已经破土动工。按照Nedeljkovic所说，75%的住宅单位已经向本地居民、海外塞尔维亚人以及国外买家售出。“毫无疑问，国际买家的购入主要目的是投资”，他这样认为。

Milutin Folic，贝尔格莱德官方建筑师，直截了当的说，在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中“不会有任何敲诈或欺骗行为发生”。 “所有规划相关法律都完全与欧盟相关法律保持一致，并且所有的规划方案都必须经过公开展示和公众咨询”。他对吸引市民参与的相关思路泛泛而谈，包括邻里居民讨论会，供市民报告破损的管道及类似事件的客户端开发，以及一项为公众参与人员提供信用的计划，这些信用值可用以支付博物馆门票、公交车票或者停车费用。有些思路听起来与米克瑟尔的社区行动倡议极为相近。

市长Sini?a Mali在2014年作为独立候选人当选，Folic则是市长任命的工作负责人。Mali和Folic 对规划委员会进行了改革，从而让巨额投资方建立信心，他们希望这些投资方能够为那些雄心勃勃的基础设施项目出资。由中国修建的崭新的Pupin大桥已经把那些风驰电掣噪音巨大的货车从Savamala 区成功分流(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项目建设带来的交通流), Folic 希望大桥能够成为长期规划中的环路的一部分。他的设想是整个城市的宏伟图景，而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只是其中的一小块。通过把位于城南的 Prokop车站转变为新的城市中心车站，他设想把从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到Pancevo大桥之间的全部区域都打造为绿地。而废弃的轨道将被改造为一个“类似于高线公园的新公园”。其IME (身份、流动性和环境) 设计方案鼓励 “可引发变革的小型项目” 以及 “对既有交通层级带来的改变”，即对步行者、自行车交通以及公共交通依次加以优先考虑，最后才会考虑私人汽车。

与此同时，Savamala也在快速变化着。作为文化中心的KC Grad – 于2009年在位于与河流走向平行的Bra?e Krsmanovi?街道上的一座废弃仓库中开业——进而成为Savamala崭新发展的萌芽。围绕着这一项目发展出众多酒吧，所以其艺术总监Ljudmila Stratimirovic这样说道 “我感觉到抱歉，似乎我们没开一个好头——太吵闹了！” 但她觉得贝尔格莱德滨水项目将导致她的文化中心再无任何存在的意义。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位来自于开发项目的人员联系过她——她甚至也不完全确定KC Grad是否处于待拆迁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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